[散文] 活色生香✿✿⊱╮

 

作者:阿巧

幾場綿綿春雨過後,大地春意濃濃,花兒競相鬥艷,一個多彩的世界便展現在了人們的面前,鮮艷嬌美,活色生香。梧桐花敗了,櫻花來爭春,槐花更是不甘示弱。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空氣中混合著各種花兒的馨香。我走出家門,便和春風撞了個滿懷,鼻間滿是花兒的芬芳,整個人猶如置身於花海之中……

 

 

 

  【梧桐花開】

  梧桐樹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樹,無論土地是貧脊還是肥沃,無論在山坡還是在牆角,它從不挑肥揀瘦,落地便能生根。放眼中原地帶,梧桐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田野里隨處可見它的身影。

  在我辦公室的窗外也有一棵粗壯高大的梧桐樹,它枝葉繁密、綠冠如雲。我喜歡站在窗前沿著那挺拔的樹幹向上仰頭望著,它的葉子是那麼寬大而綿軟,隨風搖擺出一股股清涼。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樹縫的間隙照射下來,在牆上形成了片片細碎的光斑,就像一幅有趣的水墨山水畫,濃妝淡抹總是那麼恰如其分。

  當初春來臨的時候,梧桐樹開始煥發出了新的生機,樹的枝頭便會開出一朵朵淡紫色的花兒,就像是一個個小喇叭。一陣風兒吹來,花兒隨風搖曳著,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真像是掛了一樹的紫風鈴。一場春雨過後,梧桐花凋零一地,輕輕地捧起一朵放在鼻尖,那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令我心曠神怡......

  清晨時分,我推開了窗戶,梧桐花淡淡的香味,混和著泥土的芬芳,迎面撲來,清新怡人。你看,梧桐葉子上的滴滴露珠兒晶瑩欲滴,千萬朵梧桐花兒在枝頭嬉戲著。它們時而在春風中翩翩起舞著,歡快而熱烈,時而又像在向我招手致意,溫柔而寧靜,頓時給我帶來了滿懷的好心情......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花的旁邊生出了嫩綠的新葉子,小如指蓋,大如盤盂,白綠相映成趣,構成了一幅絕妙的畫卷,讓我入了迷、賞不夠......

 

 

 

  最美莫過於下雨天聆聽那雨珠兒滴落到梧桐葉子的聲音了。「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溫庭筠的《更漏子》曰:「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字字含情,句句銷魂。蕭蕭梧桐葉,滴滴梧桐雨。梧桐葉子如手掌般大小,雨滴落在上面發出「叭嗒……叭嗒……」的聲音。這清音悠長,如泣如訴,讓人感覺春深似海,令人悵然若失。寧靜的夜晚獨坐於窗前,靜心細聽那夜雨滴桐聲,會不由地生出幾許閒情幽趣來。

 

  有人說:梧桐是忠貞的愛情樹。梧桐雌雄同株,傳說梧為雄樹,桐為雌樹,梧桐同長同老、同生同死,它有一種特別的蘊意,惹得多少文人為之傷懷歌吟。李清照《聲聲慢》有句詞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女詞人獨立窗前,聽雨打梧桐,聲聲聽來格外淒涼。晏殊的「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蕭蕭雨。」黃昇的「此情誰會,梧桐葉上疏雨。」……千般心曲,萬種愁情,又有幾人能解雨中梧桐的寂寞?

  又是梧桐花開的季節,那些遠離故鄉的遊子,在這冷雨敲窗的寂寥的夜裡,是否在懷念家鄉的梧桐樹?問故人,夢裡花落知多少?

 

 

 

  【櫻花四月飄】

  雖說人間四月芳菲盡,也許是去年的春天姍姍來遲的緣故吧,所以在四月的中旬我還有幸一睹櫻花那美麗的容顏。還沒走近櫻花園,便可聞到淡淡的花香,放眼望去,滿眼是紅色、粉紅色和白色的櫻花,奼紫嫣紅的,看看這一朵很美,看看那一朵也很美,朵朵美得與眾不同。雪白的櫻花,如朵朵輕飛的白雲,活脫一個個冰清玉潔的少女,那粉中透白的,是那麼的嬌艷動人。

  清楚地記得前年的今天櫻花謝了一地,去年四月的櫻花依然開得熱鬧,千朵萬朵把樹枝都給壓彎了,花團錦簇,絢麗繽紛,引得彩蝶翩翩飛,蜜蜂采蜜忙。悠閒的人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來到櫻花林中欣賞爛漫的櫻花。更有幾對新人穿著雪白的婚紗在櫻花園中用相機留下永恆的瞬間,純潔的櫻花,就是他們愛情的象徵。櫻花映紅了一張張滿含笑意的臉龐,人們盡情享受的不僅僅是大自然的春天,也在享受著生命的春天。

 

 

 

  「櫻花紅陌上,楊柳綠池邊;燕子聲聲里,相思又一年。」

  櫻花爛漫幾多時?柳綠桃紅兩未知。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雖然不像曇花一現般的短暫,可是櫻花的花期並不長,盛開的時間一般為10天,由怒放到花謝只有三五天的時間,一旦遇到疾風驟雨,燦爛的櫻花可能翌日就畫上了句號,結束了鮮活的生命,凋謝落滿地。美麗的東西總是那麼易逝,想伸手挽留住,它卻走得那麼急那麼快,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人不免為之嘆息......

 

  雖然櫻花的花期很短暫,但它從不抱怨,綻放時依然光彩奪目、力壓群芳。它想把自己的美毫無保留地送給人間,它知道這就是自己存在的價值。

 

 

 

  【五月槐花香】

  第一次到婆婆家是在五月份,腳一踏進院門,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院子裡種了許多棵槐樹,整個院子的空氣里溢滿了淡淡的槐香。也許是愛屋及烏吧,我找到了家的感覺,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裡。東鄰居家養的蜜蜂更是把這兒當成家了,嗡嗡地在院子飛上飛上,忙著採花蜜,甚是熱鬧。看來此生我和槐樹有一種不解的緣分。

  思緒又把我帶回了到了那個快樂的童年時代。故鄉的老屋院子裡的老槐樹,時常出現在我的夢裡。依稀中我仿佛看到我們兄妹幾個在老槐樹下嬉鬧的情景。每當槐花盛開時,最開心的就是我們小孩子了,因為我們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頓媽媽蒸的槐花了。媽媽一聲令下:「去摘槐花啦!」我們兄妹幾人便爭先恐後地嘰嘰喳喳地拿著綁了鐮刀的長棍去鉤樹上的槐花。

  那時我很貪玩,特別愛爬樹,為此常把褲子給磨破了,害得累了一天的媽媽晚上在燈下為我細心縫補。有一次因為和小夥伴爬到樹上去玩耍,把媽媽交待給我看玉米的事拋在了腦後,結果被鄰居家的豬給偷吃了,回家後如實地告訴了媽媽,氣得媽媽拿著掃把要打我,但舉起的手又慢慢地放下了,我知道她心裡是最疼我的,捨不得打我這個「心頭肉」。槐樹我是不敢爬的,因為上面長滿了尖尖的小刺,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們給刺傷了。有了鉤子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採摘了,看到哪一枝開得旺盛就把鉤子毫不猶豫地伸過去鉤下來,然後再一點點地擇乾淨,小心翼翼地放到小筐子裡。這時心裡就充滿了急切的期待,多想快點吃上一口清香的槐花啊!

 

 

 

  那種摘槐花的樂趣和幸福,填滿了我童年的記憶;那種吃蒸槐花的清香,盈滿了我的唇齒間,無時無刻不在舌尖繚繞著。以至於多少年過去了,每到槐花盛開時,我都要親自做一頓蒸槐花,女兒俏皮地對我說:「嘻嘻,你這蒸槐花,叫憶苦思甜呢!」我不禁啞然失笑......

  去年五月還沒有到槐花開放的季節,我就早早地盼望著能吃上一頓香甜可口的蒸槐花了。盼望著,盼望著,槐花終於如期開了。第一天我便迫不及待地到市場上去買,那天事不湊巧,僅有一家賣槐花的全都賣完了,我只好失望而歸。第二天我終於如願以償地買到了槐花,真是如獲至寶,喜形於色!

  每到了槐花飄香的季節,我總是會想起故鄉的槐花兒,那一簇簇、一串串點綴在茂密的綠葉間,白得耀眼,開得熱鬧。春風沉醉的晚上,聞著花香入睡,別提多愜意啦!

  ……

  花開一季,活色生香,美麗如故,芬芳如故。即使零落成泥,那也是為了明年春天的再度重生綻放 ......

圖文摘自:逸飛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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